仙仙 发表于 2014-4-29 23:35:36

个人参赛---那些年 那些事

       连长说日子就是问题叠着问题,要挺胸抬头去面对。教会你们技能,教会你们思维,却从来没有教过你们如何面对现实,承受现实。许三多说,这一切又怎么能教呢?是的。生活磨练的技能怎么能教呢?
         其实我以前看过士兵突击,只是我曾经领略不到那样一份心情。生活的磨砺或许才会让我们真正的成长,经历过你才能感受的刻骨铭心。那就是许三多的世界,简单,但是执着,把生活活的那么真切实在。其实很多人做不到,所以才说许三多是个傻子,活在那个有意义的世界里,任世界的改变,却始终夺不走那样一份坚定。
      逆圈跑的狗又怎样,有多少人能有勇气活的这么踏实呢。
      意念的坚定。大的可以撼动一个个奇迹的实现。而我,也就是那样一个小丑,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无能为力。
      2013年1月26日,凌晨一点半。就是这样一个熟睡半醒的夜晚,竟差点与这个世界长辞。
      深夜老人家总有点习惯,刚从厕所回来,轻敲的动静依然还是把我弄醒了。我迷迷糊糊看见奶奶推开房门,可就在这时 随着墙角一声巨响,房梁的柱子塌陷,雨水清洗太久的房墙终于承受不住,轰然倾泻下来,直直的滚落在床角。奶奶本能地转身就往大门边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喊着我快起来跑。然而我意识里早已一片空白,身子直往床角里躲,缩着身子瑟瑟地不敢往前挪动半点。
      是上天的怜悯抑或是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缺了角的房子停止了塌陷。我赶紧起身往外跑去,猛一撞见外边声音嘶哑的奶奶,打开大门,跑到隔壁大伯家喊开灯拿了手电回来。看着颤巍巍老人,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一个转身,跑进了房间,把床上所有的被子全部掏空了拿出来,厚重的墙灰都弄脏了被子,我怎么拍也拍不掉。然后是我的皮箱。柜子里的衣服,被套等等。能拿的我以最快的速度跑进去然后再抱出来。我不知道自己此刻还能干什么,但是我必须有一件事情要坚持。
      奶奶在操坪里打通了远在外边打工的父亲电话, 嘶哑的声音呼喊着儿子。话说到一半还是没有继续了,把手机递到了我的手边。
      我强忍着泪水,两排牙齿咬得发僵,紧紧的嵌在口腔里的牙齿,此时一直僵硬着吱不出一个声来。我忍了忍,半天挤出几个字:爸,房子塌了。然后泪水像掘了堤的洪水开始沁漫了双脸。
       父亲很祥和的说,别哭,不就是房子倒了吗,没事,人没有伤着就好,把衣服穿好,别感冒了。去伯母家睡去,明天我就回来,不许哭了..那是我生平第一次感觉到父亲的声音是如此的安详、悦耳,也是我生平那刻最想依赖的东西。
      伯母闻声过来了,什么也没有说,帮着把东西搬到他们那边去了。挂了电话,我擦干眼泪,抱着东西就过去整理了。伯母挪出了一个房间出来,帮着我们把东西整理好,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好,寒暄的安慰了几句,也就没有说话了。现在能做的也就是安抚两颗受惊的心。
   我和奶奶相互依抱着躺下,一宿无话,但是我分明能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心跳的很厉害。眼角的泪水顺着我的胳膊流下来,可是一直不承认自己在哭泣,倒还一直唤着我别哭。
      房子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掉落砖头或者瓦砾。我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如果只是如果,那么这个家或许也就在此埋葬了所有的希望吧。 可是直到这一刻,满脑子的轰隆声开始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一直深深刻在了脑子里,挥之不去。
      在长久后的日子里,我的梦里就一直会有这个声音,然后吓得半醒,不敢再睡。然后深夜失眠。
      世界又安静了。这一夜很长,真的很长,长得像是一个世纪。         第二天,父亲回来了,满眼的血丝,应是熬到黎明赶上最早的一班车一路飞奔而来。我不知道这一夜他是怎么挺过来的。厨房还是好的,奶奶很早就起来了,做好饭等着。我不知道自己该干点什么,突然间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多余的。我喊了很多遍父亲吃饭,他说不吃。然后围着塌方的房子前前后后转了好多圈,也一直不愿多说什么。
      看着父亲的背影,苍老的太快了。微微弯曲的后背,实在已经扛不住生活这个重担了。我噙着泪水,内心中真的真的恨自己不是男孩,那么此刻我或许可以给父亲一个拥抱,带有宽厚的胸膛给以安慰。可我不是,我还是只能以仰望的姿势依靠这个已经迈过50大关的男人!
      后来后来来了很多村上的干部还有好多邻居,坐满了一大操坪。七嘴八舌扯着地皮的事情。
       村长跟父亲说了很多,但是好像没有说出个事来。所以就找我了。
       村长叫张雪松,把我拉到屋后,好像耐着心跟我语重心长的说,你父亲没有读什么书,说了半天也还是执固。你不一样,你是大学生,你懂理。现在这情况我们理解,但是房子已是危房,肯定是不能住的了,你得叫你父亲把房子都搬空了,先弄个落脚的地,然后再来搞房子的事。塌了,命总不能也要搭上去吧。日子还得过啊。你跟你爸好好说说.....你们不搬,我们晚上也回来看的!.
      我不懂大人的世界,我更不懂这一帮子人的语言。我说我父亲都是4、50岁的人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们也不想这样。然后死命的拽着脖子望着他。看着一个孩子的桎梏,这个村长也没法说下去了。摇了摇头,手肘着腰走向前门去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耗着一天。就像茫茫的大海,身在中间,不知道方向的飘荡。
       父亲该走的道都走了,该做的都做了,该求的也多次祈求了。可是没有一个人买他的帐。菜地的地形也一批一批的来人看了,然后又走了。到底还是落得个凄清。就这样,父亲有很多天都是不吃不喝,也不愿多说几句话。我和父亲再一次深夜去求张雪松的时候,他不在家,父亲要我打了个电话,我拨通了号码,酝酿了很久的话终于还是说了,可是依然换不到半点退步的余地。我和奶奶也还去了人大代表的家,仔仔细细说了情况,可是又能怎样,只能知道,公家很难办此事,因为村里边还有人在起哄。闹大了可能就会丢饭碗。 谁都知道,与现实的政治挂钩,总会联想到什么的。没有人批准这块建房子的地皮,就是所谓的国家的土地,属于违法。可是为什么有些个有钱的主,就可以大张旗鼓的在良田上建房,而我们,仅仅只是建在自家的菜地里都不让呢?!没有钱没有背景,这个天下可就轮不到你来说话。
       年味已渐渐燃起了归家的意念,团圆与相聚的家就这样没有了着落了。
       父亲开始了整理危房,把那一些悬落在梁子旁边的瓦砾和砖头取下来了。不规则的塌方,偶的地方根本就无法靠近,兜兜转转的忙活,始终还是放弃了。于是房间的上面还有很多的旧物,父亲先一点点的挪下来了。在小池塘的那边水泥坪上开始搭起了临时的落脚地了,夕阳下,父亲在自家的竹山地里坎了很多竹子,然后一点一点的搭起架子。而我能做的就是在一旁扶持和打下手。那些日子不管是父亲还是我和奶奶,我们彼此之间的话都很少,只知道干活。各自都很忧心。尤其是奶奶,忙活了大半辈子,连晚年的房子都成这样,这份自责和伤痛更是无法抹去。有的时候,我都不敢直视她的双眼,我知道,那双深陷的眸子,藏满了太多的心酸。
      衣柜搬出来了,书桌搬出来了,床架搬出来了,能搬得动的我都帮着父亲一点一点扛出来了。虽然这些重物在搬迁的时候压得我喘不过气了,但是那些天是我最像个爷们的样子,干着苦力。帮父亲搬迁起建房子的建材。满身的泥浆和灰尘,已经将衣服脏的不剩一点干纱,可是我一点都不累。只是觉得这就是我能做的,也必须做的义务和职责。我还能做点什么事情,我还能帮父亲一点事情。
       有些东西就是这样,存在的不真实,但是有很充实。
       油布搭建的房子在邻里几个妇女大伯的帮助下就这样建好了,我们又开始了把所剩的家具擦洗干净那些灰尘又搬到了帐篷里面。30多平米的水泥地就成了一个新的家。一个大床,一个客厅,还有厨房还有空间放点贵重的建材。有时候外面下大雨,里面还下着下雨。可是心里暖和。
       我和奶奶就暂时住在了大伯家,有个房间盛放奶奶的衣服,被子还有其他的杂物。
       日子又开始了平淡。只是曾经的疤还隐隐再现,我们不再轻易地去触碰。接近过年了,母亲也回来了。从始至终都知道情况,只是为了那点年终奖金而选择了在外坚持。妈妈的身体不好,我们也都没怎么跟妈妈说具体情况。也只跟母亲说,情况也就这样了,父亲已经尽力了,只希望你不再多唠叨父亲。
      一家人团结就好,因为家和万事兴。
       母亲在电话那头,什么也没有说,回家了也就是安安静静的整理衣物,打扫卫生,还清债务,购买了一些过年的物品。从此都不见妈妈的唠叨。         除夕那晚,父亲做了好多个菜,一家子人在这个简单的帐篷里一桌坐好,满满的一杯酒举起,这个年也就简单的过了。不过我第一次敬了父亲一碗白酒,父亲看着我居然笑了。说,好。然后猛地一口酒喝干了。
      这个年过的简单,但很幸福。因为来的不容易,所以格外珍惜。
         新年里,来来往往的邻里和亲戚还是一样喜欢猫在我们这个小小帐篷里欢谈,说着各自的见解和意见。
         既然争取不来的,也就没有必要死拽着不放。我一遍一遍的跟父亲说,咱不建在菜地里了,就在这吧。没钱你去借,只要一年,我来还!父亲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年后,有了新的开始。爸爸的哥哥,我的亲大伯送过来一万块,暂时挪着用。能借钱的地,父亲开始张罗了。日子有了新的希望。不是吗?
         可是谁也不知道这个世界要把我们炼成什么样子。
         大年初十都还没有过完,生活的残酷依然还是要把我拉到痛苦里。伯公不行了,我爷爷的哥哥不行了,我初一还去看望了的。很健康,看不出不行的症状。后来有几次去医院,在上车的的时候,我还特地跑过去送了送。要上车的伯公公应了我一声,还回头看了我一眼的。而今转眼就是病了如山倒,轰然塌陷。就像房子,没来的及的征兆。原以为能够撑过年初,可是,岁月就是这样,说短暂,短暂的就在晚上那一刻,一口血喷出来,就这样带走了一个生命。来不及对自己膝下成群的子孙告别。
      儿女太多,主意也多,可是父亲成了掌事的主。历经心碎。因为我们这边有个习俗,娘死舅大,爹死叔大。爷爷早早就过逝了,所以父亲挑起了这个重担,为这一大家族安葬一个长辈。
      戴孝的成群,而我也成了其中一个。生前光荣,死后却依然还是凄凉一片。伯奶奶哭的不成人样,为了自己逝去的伴侣,也更为了这样一群6、7个儿女的揪心的大闹哭泣。
      而我,显然淡然了,接触过死亡,历经过挫折。我默默地做着自己份内的事情,偶尔安慰安慰伯奶奶。其他的我也没法改变。打杂的,泡茶的,我都开始做了。突然间更觉得的自己成熟了,稳重了。
      在我离开了家,我依然还会打个电话回家,聊起伯奶奶,偶尔会问问状况,问问过得怎样。这也是我的第一次在电话里不禁关心起伯奶奶。能接到我的电话,那股激动地话语,我能感觉到声音的颤抖。可是我觉得满足。至少我在乎的人还在。我心里还在珍惜。就很幸福。
       我提前走了,早上下着小雨。父亲没有送我,因为丧事的一些安排还在扰着父亲。儿女的争执,丧事形成的安排的意见纷纷等,在这个特殊的季节里,父亲最需要我的日子里早些离开了。我是应该陪在父亲身旁的。只是我自私了。
      在这一些发生的事情之后,父亲只对我有个交代,说,今年给我拿个党员回来。因为这样,我们才可以更能抬起头来做人。没有内情,只是我能理解。可是晚了,我错过了太多的机会了。我错过了曾经第一第二批上党课的机会;我错过了师对我打开绿色通道的厚望。而今或许我还会错过,只是我没有回答父亲,我怕让父亲失望。我只能内心开始急了。除此之外没有谁能理解我的焦急。可是直至今日的此刻,我还真的让父亲失望了,这是父亲一生第一次对我的要求,而我今生却没有完成。          人是要成长的。透过生活。
      我整整一个夏天里也没有回家。因为我需要钱。我跟母亲说贷款吧,这样我可以先把学费交了,然后兼职什么的我可以把自己养活,只要一年,我会好好的还债。可是母亲听怕了贷款的字眼,死活也不让我贷,哪怕零利息。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所以我 一直在外漂泊,但却从未忘根。我会默默祝福。我知道房子已经建好了。封顶那天父亲还喝醉了的。很高兴的谈起房子的安置问题。我站在宿舍的楼顶,看着苍穹,我对父亲默默地说,父亲,一直忘了告诉你,我爱你!听着父亲迷迷糊糊的醉话,泪水就那么肆意的留下来。
      在北京实习,我生活在一半是天堂,一半是地狱的框架里。每天工作光鲜的在高档的地区游离,然后每天回来蜗居在小盒子里。我很庆幸自己的这一份工作,是在碧桂园做销售,有着可观的工资。工作也不是很累,而且还有大哥大姐们照顾着。在北京的各大高档区设点,我们与不同的有钱一族交流和介绍。所以我看过现实的生活,有的人可以活得很体面,傲剑优越的地方上班,有着一份好的工资,过着无忧的日子,在那些但是仅隔一个街区,就是相差十万八千里。我也在菜市场买菜的时候看到过,也还有的生活在最底层,捡取那些剩菜维持生活。那些孩子们光着膀子穿梭在大街上,被太阳晒得乌黑,可是这个年纪的关于学习的事情,从没有设想过。      这就是生活百态。我们生活在各自不同的跑道里,什么样的姿态,全然靠自己的这一双手来奋斗。因为我们还年轻。      当然还有一个跑来北京的朋友,他的事情更是真真切切的告诉着我生活的残酷,以及目前我们在校园中的幸运。
      独自跑到北京,除了和一个老外说了几句话,一天下来就没有可以说话的人。后来跑到我这来了,下午刚刚到达,卸下行李,就在席子上疲惫的睡过去了。我们晚上一起吃了一顿饭,说起了各自的规划和打算,迷茫,徘徊,无措,更是无助。一个月的工资才1100,扣除掉北京昂贵的地下室住宿费,最低消费的伙食费,全然没法养活自己过的好一点。这就是我们开始要面对的生活现实。         但是我们还是要坚持。我选择了坚持。那个朋友也一样。但是我更佩服他。
      我不太会说,但是写下来也表述的不太明白。
      岁月的厚重,有时候会让我们哑口无言。
      而今这一些苦难都已经慢慢消退。我们都会有新的开始。不是吗?而我的步伐也会更加的有责任和使命感。
      我写这些并不是为了诉苦,更不是为了博取同情,只是为了留念,曾经我的青春。一部充满色彩的史记。只属于我的财富。不张扬,不精彩,但是很真实,也活得实在的日子。      我很喜欢郭敬明说的那样几句话:当有一天,我长大了,我希望回头看我成长的时候,回首又见它——我的那些闪耀的年华,然后可以对他们说,遇见你,我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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