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仙 发表于 2014-4-29 23:36:49

《泛爱论》

《泛爱论》
    在经历过几次破碎却不无完美的爱情之后,他逐渐步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或者说犯上了一种病——泛爱。
    这种病很神奇,可以帮助你散发出你身体中所有善的气息,柔软的气息以及爱的气息。
    比如有一天你坐在公交车上,应该说你站在公交车上,从哪一天起你开始习惯性的忘记公交车上的座位而保持站立,你遇见一个少妇抱着一个可爱的小孩,她们接近完美的静静地站在你的身旁。就这样你开始感动,沉浸地看着那个可爱的小孩和她的妈妈,小孩不停地用手挠她妈妈的头发,把少妇的头发挠的乱呼呼的,然后作为陌生人的你,伸出了你那双满含善意又似乎被时光遗忘了的手,鬼使神差,你先是帮助她把头发理好,然后又把头发帮她勾到她的耳根处。她红着脸对你说谢谢,你微笑的看着她发呆。
    或者你看见一个小孩,是那么可爱,你冲过去抱他,把他吓的直哭,你对他妈妈说太可爱了,简直太可爱了!他妈妈会说谢谢,你会赞叹多么慈祥美丽的妈妈。
    或者你看见一只蚂蚱在清晨熹微的阳光之下越过露水,吃昨夜新生的青草尖,你感动的简直想哭,多么美丽的草地,多么美丽的太阳,特别是那只蚂蚱,多么乖巧。你简直想把它抱在怀里如果它够大的话。
    可是你始终没有爱上一个女人,也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也没有安静地躺在春天太阳下的草丛里。你继续孤独地游荡在这个世界,继续散发你的爱意,你的温柔,你的善良。
    你觉得这个世界的一切都那么美好,好的你爱不下去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纯粹的个体。
    你开始怀疑自己爱的能力,你认为你失去了再一次深爱的能力,尽管你开始爱整个世界,尽管你感觉到你从不曾像今天的自己这样善良,你一下子走到了反面,一种完美的孤独完美攫住了你,你似乎开始认识到爱的反面并不是不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面的爱,爱成为一场全面的报复。
    生活就这样逼你回头,成为草也成为马,你不得不开始大口的吃着自己。你问自己从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是谁将自己变成这个样子,是那过往的生活吗?最后你很轻易的就转向了她,你不得不承认至今你仍旧被她蛊惑。
    你们一起度过了有八年吧,你们用最好的年华一起度过了你们一生中最好的时光,分开的原因你们还记的很清楚吧,可是你真的理解了她吗,真的心甘情愿分开吗?唯一的事实是她已经结婚了,而你依旧在世界上徘徊着,成为一个假的博爱者,你跟博爱者最大的不同是你的爱是瞬间的,没有丝毫的持续性与拯救情绪,你是一个无责任者,只是游走在世间随时随地的释放着你的爱与善,释放着一种能够抚摸灵魂的柔软,你成为一个泛爱者。
    她无数次对你说,她已经把她最美好的都给你了,如今只剩下丑陋。她带着她的丑陋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另外一个男人的生活之中了,并且生活的很幸福,她无数次劝你也找一个带着丑陋的女人好好生活,幸福很快会降临。你不理解她说的一切,你也没有找另外的一个女人,你有时觉得你理解她了,你会很没有底气的反驳,你说你也只剩下了丑陋,只有爱才能使丑陋的东西活下去,可你并没有想去把她找回来的心思。
    你甚至没有问——八年的爱情可靠吗?不可否认的是那八年稳固的成为了你们人生之中共同的长城,现在则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你们的“历史遗迹”,不对外开放的珍贵物质文化场景,你们唯一的责任就是将其在记忆里久远的抛弃,越是久远它的灰尘就更具历史意义,越是久远你们看的越清,你们成为活着的史册,抛弃即拾起,这一切都记录在案。
    你如今只是想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个样子,然而这个问题却并不是那么单纯,至少是与她紧密相连的,如果她不是你的初恋呢,事情是更复杂还是会简单的多,而且你常常会有一种幻觉,你感觉你已经发生过了好多次爱情,这也是文章开头我用“几次”来述说——那是一个艰难的选择,是一个无可奈何的界定。
    但是好几次是几次呢,恐怕连你自己也很难说清,至于哪一次你是真的在爱,哪一次只是意外,哪一次只是简短的过渡,哪一次对你产生了重大的影响,或者那好几次本身是一个统一体,导致了现在的你。更或者,你没有发生改变,你还是原来的你。八年里你们的生命几乎融合到一起,此外,我再绝想不出她之外的存在,生活的之外的东西改变了你。
    你还爱她吗?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你还爱她,而且你无比坚定的回答了我没有问的一个问题,她也依旧深爱着你。我问你过去曾经爱过她吗,我要求你回到你们“历史”的开端,至少也是回到历史之中去回答我这个问题,你变得结结巴巴,你的表情让我觉得,只是历史造就了当前的一切吗?
事情变得更加神秘起来,源头上的模糊和后面长长的水渠里逐渐被澄清的流水形成了一种陌生感,就像历史的源头与短暂的末尾永远是浑浊的,澄清的部分所证实的恰恰是不可信任,我们需要的是浑浊里神秘的存在事实。
    另一方面深深让我感到不解的是,历史注定会被分成很多段吗?他从她的身上体悟到了好几次的爱情,这意味着她是一个善变的女人,还是说他本身是善变的?如果仅仅从事实的角度来看,八年里生理上他们长大了八岁,心理上的成长无可考证,主要在于长大这个习惯性躲在背后的动词是不是发生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呢?
    你认为你长大了吗?从你的言行举止,我都看见了一个成熟的男人,这很符合你的回答,你说长大已经不足以形容你,你要求我问你成熟与否。成熟的男人另一个标志就是越来越能纯粹的表现出一个男孩的真诚,这一点从你的身上得到了极好的印证,再加上你的泛爱气质,你是那么的迷人,你对这种迷人一无所知。
    当另外一个女人主动向你发起进攻的时候,你竟然以那个问题问她——我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把她问的目瞪口呆,继而成为她的问题,随着成为大多数人的问题,我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这种语气意味着不理解与不满意,也意味着自己曾有自己很满意的状态,这种突然显现出来的巨变让所有人对自己吃了一惊。这时候他们照例会说出,对颠覆了他们以往留存的印象的人说,你变了好多,越来越有气质了;对那些大抵还能从留存的印象里模糊重合的人说,你一点也没变,脾气还是那么好。而无比一致的是无论前者还是后者都会准确的回答说我一点也没变啊!
    只有那些渴望改变觉得自己的改变感到没有被重视的人会说,大家都变了好多,以此来显示自己也变了,且变好了。对于他来说,也对任何一个在沉浸在爱情里的人来说,他们所需求的都是一种不变——希望能永远这样抱着你,永远这样静静地和你依靠在一起。对于爱情,不变意味着短暂的永恒,“短暂”二字可以以永恒的视角暂时忽略。
    那么,八年里他与她究竟发生了多大的改变呢?单从目前他们各自陈述的来总结可以得到:他——泛爱,这个样子;她——丑陋,幸福的生活。
    她还在没完没了的劝他,找一个丑陋的女人好好生活吧。这是他们之间剩余的唯一的联系,慢慢他对这种言论提不起半点兴趣,更别提反驳丝毫了。更何况他根本无法理解她的想法,也无法从更深的地方认识她说说的“丑陋”,这是一个巨大的隐喻,而且深埋在逝去爱情的深处。就像他的泛爱一样,深埋在历史之中。
    她从别人那里了解到了他的这种状态,说他同时勾引了十个女人,其中不乏有夫之妇,不乏情窦初开的少女,她笑了,她告诉那些人他是无害的。她在这里充当了一个智者的角色,她是那么的了解他,八年有什么不能呢,现在她每天都笑的很幸福,她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他还是一个人,徘徊在这个世界上,到处散发着他无尽的爱与善,以及能够触摸灵魂的柔软。
    好像这个世界在刻意的改变男人而使女人保持原样,也因此女人们目睹了这种改变而成为了智者。女人们没有被改变吗?女人的改变显示出一种主动性,她们没有被改变,她们改变。
    这一次他停止了问他自己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她再一次劝他找一个丑陋的女人好好生活的时候他问向了她——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虽然她已经有了孩子,事实上她看上去还是那么年轻漂亮,不过只要面对他,她就立即亮出了她的丑陋,在她面前她是那么的丑陋,她一再向他表示,她带着她的丑陋嫁给一个无关的人,是最好最合理也是最不可更改的结果。
    在她这里有什么东西被注定了。他并没有跟着她的思路走几步,只是觉得她越来迷人,即使她一直亮着她的丑陋,他会觉得亮着丑陋的她好迷人,她的丑陋也是那么迷人,还有她的女儿,是那么的可爱 ,长长的睫毛把他感动的想哭。
    总觉得意犹未尽,事物的本质或许还在更深处,我突发奇想,如果以上内容用小说的形式来再现一次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呢,通过美学的审视与道德的过问,是不是能将这一切打回到事情的元初,我们会不会得到更多的启示?或许只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试一试——这就是这本小说真正需要被写出来的原因,这同样是一本不存在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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