璞玉碎

仙仙 · 发表于 2014-5-5 10:54:06

我们就像一块玉，摔成了两半，就算拼凑也不会完整。
那是因为这块玉的质量太差了。
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对吗？常恩。
我抬起头来看着面容略显憔悴的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夜色如幕，我站在宿舍的阳台上，目光所到之处尽是辉煌的灯火，可是没有一盏是为我而温暖，所以觉得心酸。
冷战的一个星期里，除了几条略带询问的简讯，他也就与我说过那么两句话了。
手机里微依的简讯和季铭的挨在一起，她说，常恩，你不要我了吗？
我没有回复她，是的，从来就没有拥有过，何谈不要？那一刻的我一定讨厌极了她。
我们是如何变成现今这番摸样的呢？相对无言，难以折合。
一个星期前，公司聚餐，季铭和我分坐两桌，席间笑语不断，我盯着盘子里的大闸蟹头痛不已，这时季铭端着酒杯走过来，站在我身后，他眯着眼睛问我怎么不吃？
微依接过话闸，你不知道常恩从不吃海鲜的吗？
于是季铭就与微依碰了碰杯，笑的一脸灿烂，他的手勾在她的肩头，他们相谈甚欢，颇有些相逢恨晚，对酒畅谈的豪情逸致，我默默退出了宴席。
当我从河坊街穿过，一个人徒步在高架桥上，秋末的夜风将单薄的外衣吹得猎猎作响，吹冷了我暴露在空气里的皮肤，还有第三根肋骨里砰砰跳动的心脏。
后来季铭打来电话说他开了房间，依微在等我。
我说，你可以送她回去的。
我在这里等你，微依是你的朋友。他的语气强硬到彷如我不去我们之间就完了。
我只能整理好自己，然后沿着长长的街灯一路走向终点。
微依走后，季铭站在我的工作台前望着我，他说，常恩，你不向我道歉吗？
可笑！我在心里冷嘲着，我问他，我为何要向你道歉？
可最后并没有争论出什么，原因是他硬要我自己想，而我懒得想。
其实季铭是个温润幽默并且很会讨女孩子欢心的男生，用一句夸张的话来说，喜欢他的女生可以绕西湖一圈，而我亦是这环肥燕瘦中平凡的一位，但他无需知道，永远。
季铭的优秀也注定了他不会是我的良人，我亲眼看着他调戏公司新来的员工，看着他跟行政部漂亮的助理暧昧不断，甚至当着众人的面，双手缠绕，谈笑风生，偶尔也会用他宽厚的手掌揉我的额发，我会毫不留情地打掉。
拐角处的烧烤店，曾经我和他对坐的位子，我们相谈甚欢，我们对酒欢歌，甚至一起疯一起闹，一起翻过高高的围栏。
都是曾经了。
我从来没有像这一刻感到疲惫，觉得心酸。
我想在数日或者数年后，我再想起当时的情景，是否如现在一般心酸不已或者倍感温暖，这些都是要到后来才知道的事了。
如今璞玉碎了，什么都碎了，连同那些心底小小的妄想与期盼都碎成了一片一片一片...
两个月后我迈上了离开这座城市往南的火车，那天的天空静谧得像一幅油画，而我和季铭的故事才算真正画下了句点。
而那些小小的感激小小的爱慕只能留在当时的回忆里，在火车开过一个又一个隧道时，被丢弃在我去过的城市里。

笔名：欢玦 QQ：15845825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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