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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1露为霜。
群燕辞归雁南翔，念君客游思断肠。
慊慊2思归恋故乡，君何淹留寄他方？
贱妾茕茕守空房，忧来思君不敢忘，
不觉泪下沾衣裳。
援琴鸣弦发清商3，短歌微吟不能长。
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
牵牛织女遥相望，尔独何辜限河梁？
注释：
1.摇落：凋残。
2.慊慊（qiàn qiàn）：怨恨、不满的样子。
3.清商：乐调名，音节短促，音调纤微。
赏析：
燕歌行，属于乐府相和歌平调曲。
诗人从初秋的意象起笔：秋风横吹，草木凋落，天气日凉，白露化霜。成群的燕子和大雁离开寒冷的北方，向南飞去。女主人公因独居思夫，对气候的微妙变化极为敏感，望着南归的燕子大雁，愈加思念客游他乡的丈夫。以己度夫，想像丈夫亦在异地思归，那么，你为什么淹留他方而不回来？思妇凄苦、哀怨之情全寓于这自想自问之中。她独守空房，形单影只，惦念着丈夫，对他忠贞不二。“不敢忘”既写出她的孤单，又写出她的忠贞。在思念之中泪下沾衣而不自知，说明思念之深刻、神情之专注。思妇在百无聊赖之时弹琴轻唱，试图用美妙的音乐来驱散心头愁云，然而因心情不好，所弹所唱的皆是悲伤音调，更加剧了她的忧愁。思妇愁苦难寐，直到深夜，时而俯视地面，时而仰视夜空。最后写牛郎织女的不幸，实则表达自己与丈夫分居两地的哀伤。
王夫之评曰：“倾情，倾度，倾色，倾声，古今无两。”（《船山古诗评选》）诗用细腻委婉的笔触和明媚清丽的语言，叙写思妇对丈夫的思念。作为男性的曹丕，特别善于揣摸、描摹女性的心理，诗作呈现出一种清绮婉约的阴柔美。这种视角、这种手法在宋词中被进一步发扬光大。
参考：
孙明君选注,《三曹诗选》,中华书局,2005年,第58-5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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