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哀诗（边城使心悲）

仙仙

边城1使心悲，昔吾亲更2之。冰雪截3肌肤，风飘无止期。百里不见人，草木谁当迟4？登城望亭5燧6，翩翩飞戍旗7。行者不顾反8，出门与家辞。子弟多俘虏，哭泣无已时。天下尽乐土，何为久留兹9？蓼虫10不知辛，去来勿与咨11。





注释：


1.边城：指北方边陲小城。此诗疑是王粲写其于建安二十年（215）随曹操西征张鲁至金城（今甘肃兰州）时事。


2.更：经历过。


3.截：割裂。


4.迟：通“夷”，平治薙除。此二句言北疆冰天雪地，百里无人，草木衰枯，无采樵者。


5.亭：瞭望岗台。


6.燧：报警的烽烟。


7.戍旗：戍军之旗。


8.不顾反：不管是否能够生还。反，同“返”。


9.兹：此。


10.蓼虫：食蓼之虫。蓼是一种带辛辣味的水边草，古人常以此比喻辛苦。


11.咨：询问。末二句言边城人世代过惯了那种苦日子，安之若素，根本不知天下别有乐土。来去行止问题不要与他们商量。





赏析：


此诗写边地荒寒，人民遭受战乱之苦，极尽形容。篇末竟说“天下尽乐土”，更反衬边地之不可久留。而当地的土著则受苦成性，习为固然，此则尤为“可悲”。





参考：


姜书阁、姜逸波选注，《汉魏六朝诗三百首》，岳麓书社，1992年，第104-10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