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有少年仰望

仙仙

《天台，有少年仰望》作者 夏夏稿件性质 青春小说稿件篇幅 第⑥篇稿件字数 6460作者QQ：444582343
  01  与夏夏的相遇是在斑驳脏乱的天台上。  斜刘海扎马尾的她倚着锈蚀的铁栏，仰望云淡风轻的苍穹。她给了我一个完美的60°仰角，柔和的脸部线条和白皙的脖颈被一览无余。  当时，我正在清扫天台上的垃圾。  “你在干什么？”她突然看向我，问道。  “扫地。”  “我会碍着你吗？”  “不会。”  简单的对话过后，夏夏便盯着我打扫的身影。一直低着头的我也能感受到她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有点灼痛。在我清扫天台的那段时间里，她都若有所思地站着也不说话。等我洗干净手回到教室时才发现原来她是我的同桌——文理分科后的新同学。  “原来你是这个班的。”夏夏眨着弯弯上翘的睫毛，笑着对我说。她的脸颊上有两个若隐若现的小酒窝，很可爱。  我一直以为夏夏不过是个花瓶，长得漂亮但没什么内涵，所以后来一段时间内我都是在埋头写小说，完全不搭理她。  写小说的习惯是在初中养成的，那时的我自认为什么都懂，于是开始构筑一个自己的世界。我用文字戏弄着每一个角色的命运，让他们按照我的意愿去笑，去哭，去生活。  “仿佛我坐在埋葬神的废墟中，听着那远古的叹息。我静静地观望着这个世界的风吹草动，在这厌世者的墓碑旁。”我呆若木鸡地盯着那段文字，在无意间阅览了夏夏用来记事的软抄本后，我突然觉得自己引以为傲了三年的驾驭文字的本领在她面前就像个小丑一样滑稽。  那时，我波澜不惊的心湖第一次泛起了涟漪。
  02  我一直认为像夏夏这么开朗又可爱的女孩子应该很受欢迎，但直到我看见她落寞的神情时才发现自己错了。  当时同学过生日请客唱歌，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抱着膝，眼神迷茫地望着不停变幻的屏幕。整整一个下午，她都那样坐着。直至要离开，她扯住了我的衣角。  “怎么了？”我问。  “我想跟你一起回学校。”  “为什么不和班上的女生一起回去？”  夏夏犹豫了一下，说：“我只认识你。”  我愣了愣，回头看看早就走光的楼梯口，心里竟然划过一丝怜悯：“好吧。”  我家住得离学校近，所以常趁着周末学校没人的时候抱着篮球来练习。大多数男生对于篮球有着偏执的狂热，我也不例外，尽管在许多人的眼中我是个安静听话的少年。  当篮球擦过篮筐，弹跳着被一双小手接住。  “我都投得比你准。”夏夏笑着把球抛给我，那浅浅的酒窝竟有一丝挑衅。  被一个女生这么说，任谁心里都不会好受。我有些恼怒地瞪着她，要和她来一场比赛。  很简单，比二分线的投篮。  我输了，十投五中；夏夏十投七中。  作为赌注，我气喘吁吁地跑去超市买了橙汁给她。  下午的阳光很毒辣，我和夏夏躲在操场的树荫下喝饮料。冰凉酸甜的橙汁灌入喉咙，流入胃部后又泛上来一股香味。夏夏则喝得很文静，她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  我跟她聊了很多，从学习上的事到我小时候的事再到她的事。夏夏告诉我，人生就像小说一样精彩，倘若我想写出精彩的小说就要去体验人生。我觉得很可笑，反驳她说：“若人生像小说一样，那它的发展岂不是都已经被安排好了？”  “可安排这些剧情的人是你自己，难道你的人生要让别人代笔么？”  当时这句话我听在耳里十分高深，可在时过境迁的今天，我又觉得很可悲。  当理想与现实出现差距的时候，人就仿佛心口有什么裂开。  “就这样吧，我得把剩下的作业写完。”夏夏摆了摆手，给我留下一个很文艺的背影。  我望着她渐渐远去，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最起码，青葱的年代里，我还坚信过自己无所不能。
  03  自从被夏夏撞见我偷偷在学校里练习投篮后，我就再也不趁着周末抱着篮球出门了。  取而代之的是在家埋头解习题，因为高二生活过了一半，离决定人生的高考只剩下一年半。  夏夏每次在我苦命看书时都会戏谑地说我忧郁了很多，然后眨着弯弯上翘的睫毛问我是不是在感情上出了问题，如果是的话她可以给我出出主意。而每次我都会瞪优哉游哉的她一眼，然后重新回到令人头晕目眩的课本上去。可是她的微笑总是占据着我的脑海，挥之不去。  的确在感情上出了问题，但身为当事人的夏夏是绝对无法给我出主意的。  爱一个人不是一瓶水、一场电影、一次约会就可以证明的。在告白与被告白占领的高中，这句话是多么的苍白无力，乃至被当做玩笑话用来调侃。喜欢上了在一起就好，哪怕时间很短，那也是美好的回忆。  因为写小说的缘故，我看得比同龄人更远更长久一些。我不羡慕任何高中生情侣，认为在一起又怎么样？再铭刻心间的誓言，踏入社会后还不是脆弱不堪。我错了，当我放弃一时的感情而为前途奔波的时候，别人正悄无声息地超越了我。  那天苍穹变得阴沉，雨淅淅沥沥地落下，令人心生寂寥。  “我没带伞怎么办呀？”夏夏苦恼地托着腮，嘟着嘴望向窗外的雨，“等下还要去外面吃饭。”  “我的借给你吧？”我说。  “唔，你醒了？”  “我什么时候睡过？”  “从刚才开始，你一直埋着头的样子让我以为你睡着了。”夏夏笑起来，两个酒窝清新可爱，“晚饭要一起去吃吗？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谁？”我挑了挑眉毛，心中隐约有些不安。  “暂且保密。”她狡黠地笑着。  夏夏喜欢唱歌，但只爱哼调子。她哼得时候不消停，头要左右小幅度地摇摆。每次我看书看得累的时候，就会去听她哼唱，柔软又俏皮的嗓音很治愈人，她有时回过神来看我听得两眼空茫，就会卷书敲我脑袋要我出‘演唱费’。  然而，当我撑伞走在雨中时听到在伞下夏夏哼唱的声音，我却觉得很刺耳。因为她不是在我的伞下，而是在另一个男生的身边。那顿饭我吃得难以下咽。原来夏夏说要给我介绍的人是她的男朋友，叫林宇，邻班的。两人是碰巧在办公室相遇的，当时夏夏要去补交作业，补交的一份中有我的名字。  林宇对夏夏一见钟情，在我埋头读书的日子里，他渐渐靠近夏夏，将她拉远至我的身边，然后据为己有。  恶俗的言情小说情节。  夏夏说是我给了她接受告白的勇气，可我不记得自己做过这样的事情，也不可能会去做这样的事情。  “当时我跟你说有个男生向我告白，我到底要不要接受，然后你回答说喜欢的话在一起就好。”  “你问的时候……我在做什么？”  “看书还是写小说，不记得了。”  原本用来追逐夏夏的手段最终却拉远了我们之间距离吗？  这顿饭我食之无味，早早离开了餐馆的我回到教室，内心翻涌。想起夏夏搂着林宇手臂幸福的模样，我觉得一阵恶心。我夺门而出，在厕所里狂吐着。好像要将刚才吃得那顿饭连同对夏夏的感情一同倾泻进下水道里，最后我竟然蹲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04  自那以后，我开始有意无意地躲避夏夏，避开她的眼神、动作和语言……  那段时间里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懵懵懂懂地看着太阳东升西落。我烧掉了所有的小说手稿，看着那在黑暗中摇曳的火焰，我才发现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写下了如此多的文字。  小说里，我与夏夏相遇；然后告白，再在一起。其间有过分离与不信任，但总归是喜欢着彼此的。看着文字在火光中一点点殆尽，我想起还没来得及写结局。  『“对不起，”夏夏眼里满是歉意，“我要离开了。”  “去哪？”我问道。  “一个很远的地方，去了就再也回不来的地方。”   ……』  这就是结局，平淡而又庸俗。  可是现实中的夏夏没有离开，她依然坐在我的身边，哼着歌写着故事。有时高兴的话还会跟我聊聊关于她和林宇间发生的事情，我只能陪着干笑。只不过看着她脸颊上显现的小酒窝，我的心就会抽痛。  夏夏她……对另一个男生也这么笑过吗？  时光在恍惚中飞逝，我换了座位，坐到教室的前排——进入高三，班主任开始按成绩来安排座位。因为表面上文静听话的我很受班主任青睐，我被调到了第一排——一个再也听不到夏夏哼歌的位置。是我主动跟班主任提出要跟换的，只是为了逃离。  这里，同桌上课从来都不会哼歌，从来都不会拿笔在纸上乱涂乱画。有的是紧张与相互追逐。  “你怎么换到前面去了？”夏夏不满地嘟起嘴，“到时候我要跟谁讨论小说情节啊？”  “已经高三了，”我撇过头，望向天边渐落的残阳，“小说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  我没撒谎。自从焚掉手稿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写过小说，因为我发现每当自己提笔时总会不自觉地触及到和夏夏过去的点点滴滴，这让我感到很烦闷。  “已经不重要了么……”夏夏喃喃自语，然后她转身离开了，只留下被残阳染成悲哀橘色的背影。  或许，我和夏夏之间的裂痕，再也无法弥补了。
  05  初春一月的中旬，高考倒计时开始后，我收到了一份书。  那天夏夏裹着围巾，穿得厚厚地站在我面前，将这本书塞给我。我很惊讶，问她为什么要送书给我。夏夏蹙眉，用责怪的语气说：“今天是你生日，作为朋友当然要送礼物的啊！”我抱着这本书愣在原地良久，风卷着冰雪的寒气掠过我的身体，方才让我回过神来。  今天……是我的生日么。  连本人都遗忘的日子，旁人当然不会记得。那天，我收到的礼物只来自一个人——夏夏。只因曾经我和她聊天时无意间透露了自己的生日，她当时就记住了，并在这一天付诸行动。  “谢谢。”我迟疑了一会，但还是下定决心想问问，“那个，你和林宇……怎么样了？”  夏夏一顿，眨着弯弯上翘的睫毛，两只手背在身后，用十分平淡的口气说：“我们很早就分手了。”  我看着她的微笑，心里揪疼。  为什么这种事情可以很随便的就说出口，带着一点都不在意的表情。  夏夏从来都不把自己的哀伤展现给别人，不论受到多大的伤害都用微笑去掩饰。有时，你明明看她在笑，但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刺痛。夏夏毕竟是女孩子，再怎么努力去遮盖悲伤也无法阻止些许的流露。那隐藏在微笑里的痛苦，变为了更加令人心痛的东西。  “我们……”我犹豫着，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如果不能给你完全的爱，与其到最后承受离别的痛苦，还不如最开始就不要相遇。  这是我曾经写下的文字，现如今它早已随着那火焰埋没在泥土之下了。  最终，我还是没能把自己的感情说出口。
  06  夏夏的突然离开，是在她给我生日礼物之后的第六天。  没有告别，没有征兆。就连她转学的消息都由班主任在上课时无意提起，全班漠然。直到那时，我才知道，原来夏夏她在班上是没有什么朋友的。而后，我也开始明白原来自己除了夏夏也没有什么朋友。无论是周末班级组织的一次爬山活动，还是晚饭过后的谈天论地，我都是一个人。  与夏夏的联系是通过QQ，她会跟我谈论在家乡的学校见到老同学的激动心情，会跟我分享转到新学校所发生的有趣事情。看着屏幕上跃动的文字，我突然觉得自己离夏夏真得很远，不了解她，甚至连生日我都不记得。  “是在七月十五号哦，高考之后来帮我庆祝十八岁的生日吧！”  这条消息我一直保存着，将它漫游到网络的服务器，因为我害怕遗忘。  高三下学期，时间被抓得很紧。但我仍然会在晚自习前的一段休息时间，爬到天台上学着当初夏夏的样子去仰望天空。墨黑色的苍穹，稀疏的星辰被薄云遮掩，深邃又神秘。  自夏夏走后，我又寻回了写小说的感觉。把写好的内容粘贴到聊天栏里，夏夏读过后发来一句感想：  “字字割心。”  盯着它，我只能苦笑。  不记得以前是何时看过的一句话：没有经历过的作家是写不出真情实感的作品的。  我曾对此不屑一顾，认为不需要经历我也照样能写出精彩的小说来。可是将写好的作品投给青春杂志，无一被刊登，甚至连初审都没有消息，但我依旧坚持不懈地投着。最终，有一天我收到了来自编辑的回信，只有短短四字“空洞不实”。
  07  “夏夏，你以后要去上哪个大学？”  “N大。怎么，要一起去吗？”  “嗯。”我想了一会，发去一行字，“高考之后，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什么事？”  “暂且保密。”  有人说，在高考前冲刺的时间里，没有信仰支持的话很难熬过去。或许是总憋着那一句话在心里，时间久了动力就像沼气那样源源不断地产生。我不知疲倦地努力着，仿佛忘记了累。心中秉承着一个信念，高考之后就告诉夏夏自己真正的心情，哪怕被拒绝，我也要说出来。  『我喜欢你！——愚人节快乐！』  那天，夏夏给我发来的消息。说实话，当看到它的第一眼我心猛然跳动了一下，但今天是四月一日。  『我也喜欢你。』  没有后缀，夏夏也没回。
  【END】  高考结束后的七月十五号，我带着N大的录取通知书来到了夏夏的家乡。  按照约定，她会在火车站的入口处接我。  夏夏很守时，她戴着一顶鸭舌帽来到了我跟前，却不说话。  “好久不见。”我说。  “嗯。”她点了点头，摘下帽子，“你就是苏音？”  我一愣，一时间弄不清她的意思。  “我是夏夏的亲妹妹，夏叶。”她解释道，语气不像夏夏那样平易近人，反而有点冷漠，“姐姐让我带你去见她。”  长安陵园。  碑前伫立着的少年的身影让我感到十分熟悉，夏叶径直朝他走去。  “林宇。”  听到这个名字，我更加迷茫了。  “你是不是想我问什么会在这里？”林宇面无表情地对我说，他侧开身子指了指墓碑，没有了下文。  “干嘛要带我来这里？”我向后退了几步，质问道，“夏夏呢？我要见她！”  “迄今为止你还在逃避自己的感情吗？”林宇的口气里带着愤怒。  看到碑上的那张黑白照片，我觉得像是在作梦，夏夏给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我绕着墓碑走了几圈，神经质地想看看她是不是躲在什么地方，想等我开始痛哭流涕的时候跳出来给我一个惊喜。可是没有，陵园里除了几声清脆的鸟鸣，什么都没有。  “家族遗传性疾病。”夏叶蹲下身怜惜地摸着刻在墓碑上的字，“二分之一的几率，我和姐姐在娘胎里的时候就决定好了，她要承受所有的病痛，成为这种家族遗传性疾病的最后一个牺牲品。经过检查，我的基因里并没有这种致病的因素。”  “关我什么事？”我说。  “的确不关你的事。”夏叶站起身，将帽子重新戴上。恍然间，我仿佛从她身上看见了夏夏的影子，但她和夏夏却有着很大的不同——夏叶没有她姐姐在言语间若隐若现的酒窝。她从随身戴着的挎包里取出一封信，扔到我怀里，淡淡地说，“你走吧，忘记这里。”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陵园，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登上的火车，但我记得，在火车厢里拆开信封时，里面的内容让我刺心。  这是一本日记中的几页，经过挑选后被整齐地撕下，叠装在信封里。
  2011年9月6日  晴  今天文理分科了，明明可以交到新朋友，我却躲到了天台上。  明明很努力跟别人沟通，却总做不成朋友，这种事从高一入学的时候就一直在发生着。  我遇到了一个男孩子，他虽然很木讷，但我相信他内心一定是个温柔的人。  因为他有笑着回答我说我不会碍着他。   我很喜欢他，但我怕在表达出自己的心意后被拒绝的话，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2011年11月2日 阴  已经分班快两个月了，苏音总是埋头看书也不理我。  他是不是不喜欢我呢？  只要看着苏音，我就会不自觉地多说话，目的是为了能听听他的声音，仅此而已。
  2011年12月15日 雨  让从家乡来一起读书的好朋友林宇冒充我男朋友，想让苏音对我多注意一些，可是他好像无动于衷的样子。  约他出去吃饭时，就算我挽着林宇的手，他的表现很平淡甚至有些厌烦。  吃饭时他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是不是苏音只是把我当普通朋友看待呢？  胸口好痛，写不下去了。
  2013年3月18日 雪  今天是苏音的生日，我买了本书给他。  数月前苏音曾向杂志投稿，但被编辑批评说文章内容空洞不实，这对他的打击很大。  所以我想借着送礼物这个机会能让他多体会一些。
  2013年3月24日 阴  尽管在过年的时候就有接到妈妈打来的电话，说要接我回老家的学校就读。但她的突然到来让我感到很意外，没有任何的准备，我就被带回了老家。  苏音知道我不在了，他会是什么表情呢？  应该不会在意吧，毕竟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2013年4月1日 晴  我住院了，在愚人节这天。  我多么希望这是命运的一个玩笑，但它很严肃不善于说笑。  与苏音的聊天只能到今天为止了，写日记的习惯今天也要停下来，妈妈说要我好好休息。  看样子只能拜托妹妹替我转达心情给苏音了呢。  希望能快点好起来，这样我就能鼓起勇气向苏音表白了！
  信的末尾并未止步于4月1日，而是在6月8日，但笔迹却换作了另一个人。
  2013年6月8日 晴  姐姐，在天堂要开心。
  我站在教室的窗外，望着自己坐过的位置，那儿空无一人。  良久，我回过神才想起夏夏的存在早在数月之前就消失了，我身旁根本不是她的位置。  天台。  自从进入高三后就没有打扫过，这儿又变得斑驳脏乱。打开门的那一刻，我似乎看见一个少女倚着铁栏，仰望着苍穹。可是没有任何人在那里，我凭着残缺的记忆走过去，站在第一次与夏夏见面时她站着的地方。两年的风吹雨打让铁栏更加锈蚀，我轻轻倚靠在上面，然后仰起头，想看看当时夏夏眼里的天空是什么样子的。  一瞬间我好像明白了当时夏夏的心情。  我缓缓地蹲下身，将脸埋在臂弯里，失声痛哭起来。  两年前，少年邂逅了少女。他们之间只有一段简单，却感动了少女的对话。  “你在干什么？”  “扫地。”  “我会碍着你吗？”  “不会。”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