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读诗词：《玉阶怨》

仙仙

玉阶怨


[唐代]李白


玉阶1生白露，夜久侵罗袜2。


却下3水精帘，玲珑望秋月。


注释：


1.玉阶：玉石砌成或装饰的台阶。


2.罗袜：丝织的袜子。


3.却下：放下。


赏析：


这是唐代诗人李白的一首怀人诗。


这首诗最大的艺术特色在于“怨而不露，哀而不伤”。诗中女主玉阶望月，遗世独立的孤单寂寞的形象，跃然纸上，令人动容。


李白喜欢用“玉阶”二字，其词《菩萨蛮》，“玉阶空伫立，宿鸟归飞急。何处是归程？长亭更短亭。”写的亦是一位玉阶伫立的女子对于游子的思念。


“玉阶”为点“怨”之空间；“白露”为点“怨”之时间；一个“生”字使得“玉阶”“白露”鲜活生动，“玉阶”生“白露”，何尝不是“寂寞”生“情愁”，这是诗人运用的一种移情手法。


“罗袜”为点“怨”之人物，其身份之显贵，仪态之万千，容貌之动人，绝非寻常百姓家女子，这与李白清高孤傲的性格有关，其笔下的人物也都颇具高贵气息。


一个“久”字，让秋夜之怨，充满了深情。表面上处处写景，实际上则是处处寓情。


“却下水精帘”依然是移情，让相思的场景发生了变化，由屋外相思移到屋内相思。场景虽变，情字不变。一个“下”字，透露出女主无尽的落寞与失望，正所谓“远书归梦两悠悠，只有空床敌素秋。”


“玲珑望秋月”则是传情。一个“望”字，传递出女主心中久久的思念。“玲珑”二字饱含深情，对未来的重逢充满了美好的希望与期待。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这里岂能没有“玲珑秋月安红豆”之意？


至此，玉阶之怨，终于在寓情、移情、传情之中落下帷幕。


点“怨”之时，点“怨”之地，点“怨”之人，点“怨”之景，点“怨”之情，让整首诗一气呵成，荡气回肠，曲折迷人，是怀人的绝妙佳作。


“阶下青苔与红树，雨中寥落月中愁”是李商隐的玉阶愁怨；而“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则是李白的玉阶清怨。


一沉郁一孤高，一哀怨一深情，不同的性格和人生际遇造就了各自不同的诗风。


纤尘不染“谪仙人”，孤高寄情白露夜。在白露之夜，吟唱李白的这首诗，别有“深情一万重”。


（诗文据《全唐诗》卷一百六十四，中华书局，1960年4月第1版辑校。赏析作者系泰州日报社编辑，中华诗词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