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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龟虽寿，犹有竟时。
腾蛇1乘雾，终为土灰。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盈缩2之期，不但在天；
养怡3之福，可得永年。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注释：
1.腾蛇：传说似龙的神蛇，能兴云驾雾。
2.盈缩：长短。此指年寿之长短。
3.养怡：乐观地保养。
赏析：
赤壁之战败北后，曹操见孙刘联盟一时难以攻克，转而经营北方。以后虽与刘备军队多次遭遇，但始终不再发动大规模的统一战争。日月迅迈，老之将至，眼看自己在有生之年难以完成大业，于是，他写下了令后世慷慨之士击节不已的《龟虽寿》。
首节连用两个譬喻，“神龟”、“腾蛇”是传说中的神物。《庄子·秋水》云：“吾闻楚有神龟，死已三千岁矣。”《韩非子·难势》云：“飞龙乘云，腾蛇游雾，云罢雾霁，而龙蛇与蛭蚁同矣，则失其所乘也。”诗人意在说明人类的寿命、本领比不了神物，其生存时间与活动空间是很短暂、狭小的。“老骥伏枥”数句气势磅礴，句挟风雷。进入老境的曹操，雄心壮志不减当年。这数句最足以表现慷慨激昂的英雄本色，陈怍明曰：“名言激昂，千秋使人慷慨。”（《采获堂古诗选》卷五）最后一节承首节而言，生命有尽是自然规律，但生命的长短亦与主观因素相关。钟惺曰：“拗气横语，在‘不但’二字上，有君相造命之意。”谭元春曰：“‘不但在天’，腐儒吐舌。及读下二句，始知真英雄无欺人语。”(《古诗归》卷七)下二句进而说明注意保养，保持乐观情绪，则可以延年益寿。诗人之所以追求“永年”，不同于普通的养生之徒，诗人希冀延长寿命，乃是为了在有生之年，更好地实现自我价值，推进统一大业的进程。
参考：
孙明君选注,《三曹诗选》,中华书局,2005年,第18-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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